梦想是美好的,但现实却很骨感,我们逃到蓝月谷的时候,大波的追兵已经蜂拥而至了,那时我还不知道少女的身份,觉得很诧异,但仔细想想这前后的事情,我就觉得少女不是一般的人,那追兵也许就是来找她的,但是,为什么她要跑出来呢?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!
我不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我只想遵守约定,带她逃离这里,可是,追兵实在太多了,先遣的追兵已经拿着火把团团包围住了蓝月谷,我们无路可逃了。
“阿牛怎么办?”少女眼神惊恐地望向我。
顺带一说,阿牛是我的昵称,因为我就是一只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的牛妖,自从那天认识她开始,她就这样叫我了。
“别怕,我来吸引追兵的注意力,你趁他们松懈的时候,跑出去吧,我知道蓝月谷有个隐秘的洞穴,可以通往山外,我先把你带到那里去。”我出声安慰少女,然后牵着她的手,把她带往我所知道的那个隐秘洞穴。
我们来到洞窟的前方,少女满脸愧疚的看向我,“我走了,你怎么办?”
“没事的,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一个平民而已,不会对我怎么样的。”我笑着安慰她。
“你快进去吧,以后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她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望我,才转身进入洞穴。
“好了,现在开始,我就要去完成我该做的事了。”说完,我就像蓝月湖走去。
月色朦胧,虽然月亮被云朵遮住了光彩,但仍有一些亮光坠落在蓝月湖上,亮光让蔚蓝的湖水变得更加迷离神秘。
我佯装在湖边散步,有一些士兵很快就发现了我。
“喂,那边的在干什么?”一个马脸小兵向我吼道。
“啊,兵爷,小人在这里散步呢。”我讪笑道。
“呵呵,散步,这么晚了你这个妖怪还在这里鬼鬼祟祟的,肯定不怀好意,你就跟我回去向我们的长官说罢。”说完,他就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向他们的大部队。
我不敢违逆,只好跟他们去了。
在这个时代,妖怪的地位低的异常,如果有妖怪晚上还在游荡的,肯定会被认为是罪大恶极的,你一个苦劳役,晚上不睡觉养足精神,到白天怎么有力气做工,这可是要降低生产效率的啊!和生产效率想比,妖怪屁都不是。而且,在那时,妖怪都被认为是不祥之物,人人都是敬而远之的,如果你在晚上还在游荡,肯定会被认为是在计划什么不好的勾当,然后你就会被关进大牢,严加审问。
就比如我,现在就关在丽江的大牢里,我是被关在独间的牢房,牢房的墙壁上还有着一个小口,不过已经立满了铁栅栏,透过那道铁栅栏,我还可以望见天边的星辰月亮,不知她是否在看那天边的月儿呢?不知她有没有在想我。
少女的确在看天边的月亮,她那夜跑掉之后,并没有马上就朝境外赶路,她不想因为自己抛弃掉如此善待她的人。
作为丽江的公主,她深知妖怪在这里的地位,如果一个妖怪在大晚上散步,而且实在她逃跑的方向上,天知道他会受到怎样的刑罚,想到这里,她就一阵揪心。
好景不长,不久,我连望望天的权利都没有了,我被带到了审讯室,那里真是个邪恶的地方,各种刑罚工具应有尽有,什么铁鞭啦,铁烙头啦,夹手指的夹板,听说这个牢里还有一块针板,上面布满了锋利的针头,就是让那些皮糙肉厚的妖怪踩上去,然后血就会飞溅出来,洒在针板上,因为飞溅的血形成的图案就像莲花一样,这种刑具在牢里有个响亮的名字,叫做步步生莲。
看到这些刑具我心都凉了半截。
“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,**,你和我们的公主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。”一个有着圆脸八字胡的狱官向我威胁道。
“我又不认识什么公主大人,她是谁啊。”我一脸迷茫的望向他,原来她是公主,我的心里有些苦涩,我是万万配不上她的。
“真的?你看我这铁烙头已经瑟瑟发抖了。”他举起烫的烧红的烙头,眼神犀利地向我逼问。
“我真的说得是实话。”铁烙头没有抖,我就已经先抖了。
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大阵仗,但有一句话我是知道的,坦白从宽,牢底坐穿,抗拒从严,回家过年,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。虽然我既没有家,而且我所向他说的都是实话,好像和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“那你可否见过那晚蓝月谷有什么人经过。”
“没有,就我一个。”我回答的很冷静,撒谎的时候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“呵呵,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,来人,上步步生莲。”说完,一群小兵就把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变态刑具搬了上来。
我看到这个刑具脸都绿了,闻着从上面散发出来的血腥味,我隐隐作呕,没想到他们行刑完,刑具都不洗的,我一脸愤懑地看向他们,你们这是办事不力啊,太懒了,和我们这些勤劳的妖怪们没得比。
看到我青紫的脸色,狱官以为我是害怕了,就洋洋得意道:“人家也不是什么魔鬼,只要你好好招供,我是不会用这些工具的。”狱官满脸微笑的看向我。
这个狱官为什么对一个妖怪这么客气呢?那是和上头给他下的死命令有关,如若他没有再限定的时间内找到公主,他不但官职不保,还会人头落地的,这个小子是他们唯一的线索,这可是根救命稻草啊,绝对是不能放的。
“老哥,我是真的不知道啊。”我满脸无辜地看向他。
“妈的,给脸不要脸,上刑具。”狱官气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,胸口上下不停地浮动。
不管怎样,我不会出卖少女的,她想逃离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,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,就算让我死,我也无憾了,我什么亲人朋友也没有,我就希望这个和我亲近的她能开心快乐。
我禁闭着眼,坦然地去接受接下来的刑罚。
以我的重量踩上去,那是相当可怕的,无数的针刺入我的脚掌里,我能感觉到里面的经脉都被刺断了,脚上的感觉无比的疼痛,接着他们把我提起来,再狠狠地扎下去,我感觉我的神经已经被痛觉摧毁了,然后下一瞬间,我失去了意识。
醒来的时候,我还是在原来的牢房里,我的脚已经被白布层层裹住了,想必是他们给我治疗了一下,我想起身,可是脚上却不听使唤,应该是某些经脉断了吧。以后,我会不会成为废人呢?苦力活干不了,我还能干什么呢?如此想完已经心如死灰。
少女便装再次潜入了丽江,这次,她是来打探少年的事情的,她到少年原来工作的宫殿问了问,结果别人说自从那晚少年就消失了,他还抱怨这个少年以前都很准时的,这次怎么会无缘无故旷工呢,白白丧失了这么好的一个劳力,唉!
少女没有听他的抱怨,继续向周围的人打听少年的消息。
不久她就打听到了他的消息,这个少年在当地还挺有名气,因为他一个人能干三个人的活,而且劳务费还便宜,简直是物美价廉啊!
镇上很多人家都喜欢雇佣他打些短工,他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。
现在,少女从一个和他比较亲近的人打听到,少年被抓进了牢狱,好像是和什么公主有关,现在整个丽江都贴满了寻人的告示,就是为了找到失踪的公主。
少女内疚极了,本来这件事和少年一点关系都没有的,是她把少年牵扯了进来。
于是,她有了一个决定,回去,少年就会被放出来了。
少女回到了宫殿里,顺带一说,少女的家就住在丽江的木府里,所谓的宫殿就是这个。
“你这个不孝女,竟然还懂得回来。”她的父王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巴掌。
“父王,我错了。”少女眼里渗出泪来,十分的可怜。
“你愿意和四王爷成亲了?”
“嗯。”少女点了点头。
我被放了出来,出来的时候,狱官还给了我很多钱,让我好好养病,还给我找了丽江最好的大夫。我很是惊讶,为什么这个人的脸转的这么快的。
后来我才知道,公主回到了木府,与此同时公主也要离开了,她要到北平去和四王爷成亲了。丽江的王很是高兴,大赦丽江犯罪情节较轻的犯人,全丽江再次陷入欢庆之中,上次的欢庆是因为公主,这次也是。
少年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,他的心里苦涩极了,他甚至想大哭一场,一旦少女去了北京,他怎么才能见到她呢,也许永远见不到了吧。
深夜,他来到了蓝月谷,望着在月光下发出幽蓝光泽的湖水,他的心也静不下来,平时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来这里,内心就会平静下来,可是他此时可谓是心乱如麻,心心念念的全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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